海的爺爺很疼海，就像海的奶奶疼哥哥一樣。所以從小，海就喜歡粘著爺爺。
海家的祖屋是傳統的木房子。整個房子有7進的長屋，房子前有個半籃球場大的地坪。在地坪中央有棵藥桔子樹，地坪的東南面有棵核桃樹和一顆桃樹，房子后面的東北角有棵板栗樹。在板栗樹和核桃樹之間是條一米寬3米多深的水溝，水溝的底部全是河卵石。每到春夏暴雨的時候，山里的水都會經過這條水溝，匯聚到家門口的陰滔河。
記憶中，這條溝里有很多好吃的。爺爺在溝的兩邊種了洋姜，還有西蘭花。也是這條溝，把海帶到了鬼門關。因為當時太小，關于這次鬼門關的記憶，海的印象中只有吃飯、玩木樁、趴在父親的寬厚的后背感覺著父親急切的而又穩健的逛奔、醫院。
吃飯、搖樁。那時候海應該還剛剛學會吃飯，所以賴著爺爺喂海吃飯。海吃得差不多以后，爺爺也要準備出去干活了，所以把飯碗給了海，自己進屋去收拾東西去了。海自己端著飯碗，看到了溝旁邊有個木樁，于是一手端著碗飯，一手扶著木樁搖啊搖。
父親的后背。也許那根樁是通向地府的機關，而海一不小心觸動了這個機關。總之，隨著啊的一聲，海的記憶完全中斷。再醒來，就只記得自己趴在了父親的后背上，自己的脖子有液體在往外流，父親的衣服也全部成了紅色。不過記憶中，感覺父親的后背很寬厚，很安全。
醫院。再醒來，就只看到滿世界的白色。而自己就躺在這片白色里，鼻子聞到的是藥味。
也許就是這次鬼門關之行，讓海留下了到現在還懼怕打針，懼怕吃藥的后遺癥。而海的脖子上，也永遠烙下了這次鬼門關之行的痕跡。
posted on 2006-03-24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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