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自張維迎教授的《博弈論與信息經濟學》,講的是豬圈里有一頭大豬和一頭小豬,豬圈的一頭有一個飼料槽,另一頭裝有控制飼料供應的按鈕。按一下按鈕就會有10個單位飼料進槽,但誰按誰就要付出2個單位的成本。若大豬先到,大豬吃到9個單位,小豬吃到一個單位;若同時到,大豬吃7個單位,小豬吃3個單位;若小豬先到,大豬吃六個單位,小豬吃4個單位。各種情況組合扣除成本后的支付矩陣可如下表示(沒格第一個數字是大豬的得益,第二個數字是小豬的得益):
小豬
按 等待
大豬 按 5,1 4,4
等待 9,-1 0,0 //注:此例中,誰去按按紐則誰后到;都去按則同時到。
在這個例子中,我們可以發現,大豬選擇按,小豬最好選擇等待,大豬選擇不按,小豬還是最好選擇等待。即不管大豬選擇按還是不按,小豬的最佳策略都是等待。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小豬都只會選擇等待。這樣的情況下,大豬最好選擇是按,因為不按的話都餓肚子,按的話還可以有4個單位的收益。所以納什均衡是(大豬按,小豬等待)。
這個例子是一個多勞不多得的例子。現實中這種情況是很普遍的,一些努力工作的人和不工作的人得到與付出并不相稱。改革也有類似的情況,在改革過程中利益的轉移必定使一部分人先富一部分人生活水平沒得到改善,前一部分人更有改革的積極性。也就是說,改革往往由“大豬”推動,“大豬”越多,改革速度越快。這個例子也可以反映斯密的“看不見手”教條,本來大豬是追求自身的利益,結果給小豬也帶來了利益。它也解釋了“搭便車”行為,例子中的小豬是一個典型的“搭便車”者,因為它坐享大豬的成果。
在這里我們可以聯系一下第二章提到的科斯定理,如果我們嚴格界定產權,是可以改變這種狀況的。
比如,以法律的形式規定,大豬按出的飼料歸大豬支配,小豬按出的飼料歸小豬支配,那么大豬小豬都存在去按的動力和積極性。
相反,產權不清晰,比如吃大鍋飯的情況下,結果是不勞有獲、勞而少獲,有點類似一幅漫畫——賣力的驢子挨鞭子(一只驢子拉著一輛車,車上是一個農夫和另外幾頭驢子,農夫的鞭子落在拉車的驢子身上催它快跑;這只驢子并沒有錯,它遭罪只因為它比別的驢子強壯)。于是人們工作的積極性沒有了。我想,這也是為什么我國改革開放不久,就提出了廢除“大鍋飯”,砸碎“三鐵”(鐵飯碗、鐵交椅、鐵工資)的原因所在了。
在智豬博弈中,無論大豬采取何種行動,小豬都是采取等待。我們把小豬的“等待”稱為“占優戰略”(有點“以不變應萬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