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對我說:你的心上有塵。我用力地擦拭。
佛說:你錯了,塵是擦不掉的。我于是將心剝了下來.
佛又說:你又錯了,塵本非塵,何來有塵
我想這是從神秀和慧能那兩個偈子引申出來。
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慧能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的確,要能夠參透這兩個偈子的確很難,就是正確的理解也不易。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眾生的身體就是一棵覺悟的智慧樹,
眾生的心靈就象一座明亮的臺鏡。
要時時不斷地將它撣拂擦試,
不讓它被塵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原本就沒有樹,
明亮的鏡子也并不是臺。
本來就是虛無沒有一物,
那里會染上什么塵埃?
這首畿子可以看出慧能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后世有人說他是十世比丘轉(zhuǎn)世),他這個畿子很契合禪宗的頓悟的理念。是一種出世的態(tài)度,主要意思是,世上本來就是空的,看世間萬物無不是一個空字,心本來就是空的話,就無所謂抗拒外面的誘惑,任何事物從心而過,不留痕跡。這是禪宗的一種很高的境界,領(lǐng)略到這層境界的人,就是所謂的開悟了。
禪的境界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這樣的境界,是何等的完美。
禪的生活是非常樸實,沒有欲望及貪求的,一切的作用都能融入空性。空不是什么都沒有,而是使自己生活得更逍遙自在,如魚得水。做事不要過于認真執(zhí)著,而是要認真雕刻。
禪是“感情”的生活,禪的感情就是無緣大悲,同體大悲的心量。
禪是啟發(fā)我們要學會舍得;真正的快樂只有舍得才能得,從舍中構(gòu)筑一切的有。要辨證的看待擁有和失去,擁有不一定快樂,因為一旦想要擁有煩惱就出現(xiàn)了,因為“有”未必不是一種負擔,只有豁達地看待得與失,成與敗,擁有一顆無所得的心,你才會快樂。
最快樂的生活,就是善于馭心的生活。境不轉(zhuǎn)心轉(zhuǎn),如果能夠常常調(diào)心,就能常生喜悅而少煩惱。
佛法教我們把快樂和痛苦都放下,但是,放下并不是不去追求,而是隨緣不變。
當我們能了解到,環(huán)境是無法控制、變化無常的,就能獲致真正的快樂與內(nèi)心的安定。
用清靜心看世間,世間即清靜,用解脫心看世間,心即解脫。
會調(diào)心的人就會生活,會生活的人才得大智慧,智慧高的人生活范圍大,因為他能包容,能夠令人安定,每個人都喜歡跟他在一起。
處理事務要多包容、忍耐,量大福大,量小阻礙多。
尊重別人,就能獲得別人的尊重,
不聽人我是非,聽人我是非即是是非人,不能成大事。
修行就是管自己,自己都管不了,還管得了誰?眾生就是我,我就是眾生。
認識自己,如果不認識自己的心,就無法安排人生,也許你可以安排你的事業(yè),家庭,希望一切如意,可是你卻隨時要接受無常的安排。認清自己為認清世界的根本,要研究這世界不如先研究自己。
修行就是要:審查自己的心、規(guī)畫自己的心、企劃自己的心。
身體的健康與心理有關(guān),能夠放下,不想煩惱的事,身心就能解脫。
佛法不是在廟里,而是在心里。
浪有高有低,海水依舊是海水,生活有苦有樂,心依舊是心。
其實塵在外,心在內(nèi),常拂之,心凈無塵;
塵在內(nèi),心在外,常剝之,無塵無心;
心中有塵,塵本是心,
何畏心中塵,無塵亦無心?正如慧能所說的仁者心動
佛家追求的是一種超脫
卻不是刻意的尋求
主旨在心
世間人,法無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佛家的學說往往浸透著深奧的人生哲學,從而引得無數(shù)人將此作為座右銘,因為一方面這是一種處世方式,另一方面也是人們幾千年的經(jīng)驗結(jié)晶。在學哲學時,常把佛家學說定義為唯心主義,從這句詩中也可以看出,菩提本無樹,就是說,首先沒有物質(zhì)的存在,所以又如何惹塵埃呢?
菩提真的無樹嗎?記得以前有一部電影,是歐美的,描述的是一個非洲叢林的原始部落,生產(chǎn)力低下,以獵物為生,彼此生活安逸,波瀾不驚。但是有一天,有一個人在海灘上揀到了一個易拉罐,把它帶到了部落,雖然是一個對于我們來說不值錢的物件,但在那里卻是件希罕物,可以說是珍寶。圍繞著這一物件,為了得到它,部落里展開了一場爭斗,在一場你爭我奪的,鉤心斗角的爭奪后,他們省悟了,最后將易拉罐重新扔入了無際的大海。部落又恢復了昔日的平靜。
人是從自然界演變而來,人類的本性就是永遠也不滿足,這種本性演發(fā)了無窮無盡的矛盾,也同時推動者人類社會的前進,在這種前進中,滿含著血腥與殘酷,在矛盾中,人們會選擇一種信仰,目的只是為了逃避現(xiàn)實。
菩提既是樹,明鏡就是臺,這些都是物質(zhì),皆是物,你可以閉眼不見,但都是客觀存在。本來無一物,只是主觀的逃避。
對于現(xiàn)實,我們會采取多種方式,當我們享受著生活的美好時,當我們在陽光下時,是不會去考慮菩提樹是否存在的問題的;或當我們在愛河中徜徉,陶醉于其中時,何曾想過明鏡?
只有當我們面臨著生活的壓力,面臨著現(xiàn)實的殘酷,當我們的愛被背叛,被蹂躪,在施展全身之力皆無果時,便會無奈的尋求心理的安慰。將煩惱拋之腦后,以重新煥發(fā)生活的斗志,或者,已喪失了斗志,僅尋求一種解脫。這也就是佛學這種理論賴以存在的基礎(chǔ)。
這種理論在今天看來,也許有其積極的作用,那便是引導人們理智對待人生,當有沖突時,回避或退讓或是好辦法。
然而,人終究是人,一種貪婪,健忘的生物,當生活,現(xiàn)實,愛情等等因素重新回歸美好時,便又會看到菩提樹,看到明鏡臺了,便又會去惹塵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