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道上也就講究輩分,見了前輩得行禮,否則,就別再想在道上混,我們這城里當(dāng)時道上的都是清幫一脈,清靜道德、文成佛法、能仁智慧、本來自性、圓名行理、大通俗學(xué),那都是按輩來的。”
“四哥,那你什么輩分???”“俗字輩,胡司令也是,嘿,我們倆一個師傅帶出來的,我入的遲,沒學(xué)到什么師傅就翹了,我只好跟著胡師兄混。”
“我?guī)熜帜菚r候道上名頭響,綽號胡鐵臂,附近幾個市老清幫的都知道我們市出了個胡鐵臂,我?guī)熜帜菚r候好不威風(fēng),可他也有怕的人?!北娙寺冻霾豢芍眯诺纳裆?。
“那時候,城里有一老頭,清幫的,輩份可真高,大字輩比我?guī)煾颠€高一輩,我?guī)煾翟诘臅r候我?guī)熜帜枪Ψ蛞呀?jīng)練出來了,我?guī)煾狄辉俑嬲]我?guī)熜植灰ト抢项^,我?guī)熜帜穆牭眠M去,我?guī)煾禌]辦法就把老頭的事情講給我們聽了?!?
那幾位聽得張大了嘴巴,全神貫注的聽著生怕漏了一個字?!澳抢项^真是吊得不得了,年輕的時候號稱清幫第一打手,知道清幫第一打手這幾個字份量嗎?那可是用上千顆人頭 堆出來的,上千顆人頭吶!”徐四說得自己長虛短嘆,唉,誰聽了不感嘆呢?
“你們是不是疑問老頭怎么來我們這了?”眾人點頭。“我?guī)煾蹈项^關(guān)系還不錯,老頭也就談了些過去,當(dāng)年*** 一位高層落到了日本黑龍會手里,落到黑龍會手里可比什么地方都難弄出來了,*** 的高手一時調(diào)不過來,便找到了老頭。”
“老頭一出手,嘿,日本那些黑龍會高手只配舔鞋底,人是肯定救出來了,可老頭在救人的時候撞見黑龍會的人在做些禽獸都做不出來的事,可把老頭火的。殺了個回馬槍,殺光了,整整黑龍會一個分部啊,七八百號人,一晚上殺的半個也沒留。”
“聽說日本鬼子們趕來的時候鬼嚎了半天,黑龍會的首腦們自己切自己切了一大半,嘿,被殺的里面據(jù)說有一個日本皇族,嘿,……的也有今天,哈哈…”
“然后就是瘋狂追殺啊,還好老頭的兒子和兒媳被那個*** 高層帶走了,老頭也就帶著孫子隱居在我們這了?!?
“聽完后,我?guī)熜衷僖膊桓姨崛抢项^了,不敢也沒了那心了,那老頭可是民族英雄級別的,再流氓的痞子他也是中國人啊,他也懂愛國。我?guī)熜忠簿蜎]再混了,安心當(dāng)了個工人?!?
“四哥,后來呢?”旁人追問道:“后來就*** 了,我?guī)煾岛屠项^*** 前就相繼翹了,我?guī)熜忠簿桶境鲱^,那時候亂,派別林立,我便跟著我?guī)熜只斐隽诵┟茫闪耸欣镒畛雒囊粠驮旆磁?,能打嘛!”徐四說到這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些自豪。
“可我?guī)熜终娌皇莻€好胚,得勢便張狂,那時候亂,他又*** 死好色,那時候可不比現(xiàn)在,現(xiàn)在妓女多,上火了隨便找個浴城就成了,那時候都得搶。”
“我?guī)熜忠簿头赶铝诵﹤旌淼氖拢绽f沒人管,可老頭的孫子聽到了些傳聞,便捎話給我?guī)熜至?,叫我?guī)熜质帐址駝t他出來清理門戶。他是通字輩,按理說是我們長輩是我們師叔?!毙焖膰@了口氣,又說道:“我?guī)熜帜穆牭眠M去,一毛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啊。我當(dāng)時也這么想?!?
“唉,又過了些時日,一天我?guī)熜置樯弦慌⒆?,那女孩子可真漂亮,我這輩子再也見過有這么漂亮的女人了,錢市長那中戲畢業(yè)的兒媳漂亮吧?”
“漂亮、漂亮?!蹦菐讉€連忙點頭稱是,并在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嘿,跟那女孩比,那就是一鄉(xiāng)下柴禾妞,那就是一泡牛大便。”徐四陷入回憶的迷茫。
“當(dāng)把那女孩搶到造反派總部的時候,那女孩倒也沒驚慌,她很鎮(zhèn)定的告訴我?guī)熜炙悄莻€老者孫子的女朋友,在清幫這可是大忌,可*** 了誰還管清幫的規(guī)矩啊,但我?guī)熜?一開始也沒敢動手,關(guān)鍵那女孩的氣質(zhì),讓人看了不忍侵犯,就跟一仙女似的?!毙焖牡?嘴角抽搐了兩下,接著長嘆口氣。
“現(xiàn)在想來,我那師兄真渾人啊,那么好的女孩他都忍心去侵犯,我*** 也是一混蛋, 我怎么就上去搭手了呢。”徐四一臉的羞愧,說得那幾個孩子也一臉羞愧,都沒干什么好事過。
“就在我們扒那女孩衣服的時候,那少年來了,一個人,還沒帶家伙,當(dāng)時那地方我 師兄的人足足有兩百多,每人手里都操著家伙。”
“當(dāng)時我們在二樓,我?guī)熜纸形胰ゴ翱谕?,他自己動手,我就站到了窗口一邊望著我?guī)熜忠贿呁鴺窍?,?dāng)那少年動起手來我就沒再回望我?guī)熜?,因為我不敢相信發(fā)生在我眼前的那是事實?!?
“兩百多人,唉,就跟沙包樣一個個被踢飛,都是一腳,踢哪地方的都有反正結(jié)果一樣,沒見有起來的,太快了,根本都沒來得及有反應(yīng),當(dāng)時感覺就眨了下眼,人全趴下了。
到最后就剩下個兩米多高的東北漢子守在樓梯口,那漢子近四百斤重提著根碗口粗的鐵棒,平常幾個人推都推不動,唉,就一腳,鐵棒和人一起彎了、飛了,撞了進來,當(dāng)時我就尿褲子上了,癱倒在地。當(dāng)時我還望了我?guī)熜忠谎郏?,才扒了一件衣服下來。?
“唉,什么鐵手鐵胳膊,當(dāng)我們抬著我?guī)熜秩メt(yī)院的時候,醫(yī)生直接問是不是被壓路 機碾過了,全碎了,粉碎粉碎的那種。”眾人聽得一臉駭然,有兩位口水都出來了。
“當(dāng)時聽說市委書記兒子是被踢傷的,我心里就犯難了,生怕再碰到他,唉,可惜碰到就是他,你們說我能怎么辦,我出來的時候冷汗都把內(nèi)衣濕透了,還好進去的時候看了眼,否則我們再去百十號人也得全折在那。”
“不信,摸摸我內(nèi)衣,還濕著呢。”徐四長吸了口煙,扔掉煙蒂?!敖o道上放話吧,別去惹那一家子,特別是那幫被打的小子,誰再動那女孩一下子,我就挑了他手筋!”
不到兩天,老蔫姐夫的故事傳遍了整個城市,在這缺乏英雄的年代,這種傳聞比什么都熱銷,給老蔫帶來的唯一好處是:他被通知不需要下崗了。廠長還專門找了老蔫一趟,一改以前的盛氣臨人,客氣多了的說道“老蔫啊,啊,不,×××,家里有困難,怎么不向廠里反映呢?要相信組織嘛,你是廠里的元老了,說什么也得照顧,就這么說定了,下次分房第一家就你,你可不能再推了,這不傷我們領(lǐng)導(dǎo)的心嘛。”老蔫只有唯唯諾諾的點頭。
菲菲處境的變化是學(xué)校里什么人都對她特別客客氣氣的,特別是那幫學(xué)人家混著的體育特長生,走路都遠遠見著了躲著走,也不敢在學(xué)校里生事了,其他以前飽受其苦的普通學(xué)生都暗地喊菲菲叫雅典娜——女神,驅(qū)走黑暗帶來光明。
當(dāng)然這些都傳入市委書記的耳朵中了,可把他氣得牙癢,徐四也就被通緝了,當(dāng)然市委書記也知道沒用,只能出出氣,這種流氓頭子都有有錢的大老板罩著,奈他不何。但市 委書記哪能咽下這怨氣,他堂堂一個市委書記的兒子被人廢了,豈能就這么算了。
他能怎么辦?他畢竟是市委書記啊,他就是雄霸一方的土皇帝,他掌握著國家專政機關(guān)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但他不能為所欲為,畢竟這還是*** 的天下,而不是國民黨的。
作為一個能爬到市委書記崗位的人,我們絕不能小瞧他的智商和能力,一個一直作惡的笨蛋對社會的危害和一個偶爾作惡的聰明人對社會的危害,那就如拿著ak的伊拉克抵抗者和操著戰(zhàn)斧導(dǎo)彈的美軍的戰(zhàn)斗力比對。不是一個檔次滴!
也是一個夜晚,市委書記自己開車光臨了市公安局長的家,在這凈秘的夜,他們開了共和國的先河:上級向下級行賄——30萬美元。我們只能這樣評點:盛怒之下的聰明人是失去理智的,他們用自己絕佳的才智論證著自己罕見的愚蠢。
“老趙,我知道你是特種兵出身,身手好得很,這次抓捕,你親自帶隊一定要保證成功,還市里一個安定團結(jié)的大好局面。”公安局長只有點頭。
老蔫家。
唉,老蔫辛辛苦苦修起來的門又壞了不,一群特警從各個方向躍了進來,在老蔫的驚恐和絕望中特警們等待著公安局長的命令,在那么多渴求的眼睛的注視下,局長稍息、立正,然后有力的行了個軍禮,“首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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